第二章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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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投羅網
特控部飼養的宅鬼被吊環喚醒，迅速游弋過來。
王宥伸手在它肚子裏掏了掏，掏出幾個大紅大紫的盒子，把尹青嵐送到樓下後硬塞在她手上：“喏，這些人參啊花膠，都是我從別人那順來的，不花錢，拿去煲湯。”
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尹青嵐倒也沒有推辭，把幾個盒子往塑料桶裏一放，轉身朝特控部分配的小區走去。她年少長在杭城，大了去到華北，鬼道一事後功畢業盡，沒有回杭城故裏反來申城耗日子。
申城特控部是華東總部，尹青嵐從它成立以後一直沒挪窩。百年來，申城特控部地址幾經變換，五十多年前才定在城北。
特控部全稱特殊事件控制部，員工待遇不錯。尹青嵐這個名譽顧問分配來一套三室一廳，年頭雖然久了，但她素來愛幹凈，屋子裏收拾的很漂亮。米色的布藝沙發上蓋了層厚厚的軟布，桌角的花瓶裏斜斜插著著一株不知名的花，純白的花瓣，花蕾微粉，散發著幽幽香氣。
尹青嵐進門後摘下青銅錢放在一方檀木皿上，換拖鞋拿上衣服徑自去到浴室。
花灑被開到最大，溫熱的水流噴湧而出。浴室裏水汽蒸騰，沾染在微涼的鏡面上蒙了一層微涼的霧。水流過她的窄而薄的肩胛，一路向下帶過細韌的腰，蒸起一層漂亮的水紅。
身體沖熱起來，尹青嵐向後抹一把臉，關水穿上睡衣走到客廳。
她在檀木皿前的青銅香爐上點上三炷香，退後一步拜三拜，取出一柄青銅匕首在右手掌心劃了一道小口。小小的破口以一種不合常理的速度汩汩湧出鮮血，隨著尹青嵐攥緊的手一滴一滴砸在銅錢上。
她是個孤兒，命大，被五方觀老道在青嵐山腳下撿到。老天給她一雙異眼通靈破陣，一身根骨靈氣充沛。紫袍道士給尹青嵐摸骨後山羊胡高興地一翹一翹，破格留在道觀裏教養。
尹青嵐八歲那年已經能夠徒手捏死怨鬼，老道士領著她走到三清牌位前叫她跪下：“你天生是我道家人，來，給祖師爺磕頭！”後來青塔寺大和尚橫插一腳，尹青嵐在道家和佛門各學幾年，在佛法道法上皆是天賦異稟。
這串唐代五帝錢就是尹青嵐第一次給祖師爺磕過頭後開始養的。
她在心裏記著數，估摸著差不多後，尹青嵐在掌心那道破口上一抹，破口頓時止血愈合。
她照例給青銅匕首消毒，隨後轉身去櫃子裏拿出糕點鮮花擺在牌位前，難得和祖師爺說了兩句心裏話。
“造化弄人。”尹青嵐把糕點往牌位前一推，看著這塊陳舊的牌位有點無奈：“看來是偷不了閑了。”
王宥對尹青嵐說的話一向放在心上。第二天不到八點鐘，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便敲響了尹青嵐家門。
來者一個叫顧兆，一個叫祝阮菱，年齡相仿都在二十五歲上下，一修佛一練道。
王宥應該是篩選過一遍，尹青嵐粗粗看去，這兩人的修為在如今的小輩裏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
“前輩好！”
祝阮菱和顧兆來之前被王部長秘密叫過去談過話，已經知道平日裏不露面、名字只出現在各文件簽字領導頁的尹顧問的身份。那堪稱傳奇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叫他們心馳神往，如今見著本人後更是緊張不已。
祝阮菱擡眼看著一身淺淡睡衣面色柔和的尹顧問，扯扯自己的衣角，悄悄松了一口氣。
本來她為和自家老爹作對染著一頭酷炫漸變藍，耳朵打一排桀驁不馴的耳釘，平時出門都是騎機車炸街。
昨天從部長辦公室出來，想著在老人家面前難免要守些規矩，特地染回黑發拆掉耳釘才來見尹顧問。還好拆了，看尹顧問的樣子應該也不會喜歡她那一身朋克風的打扮
顧兆倒是淡定，規規矩矩提著一盒禮品，不驕不躁地向尹青嵐問好。
尹青嵐側身叫人進來：“就你們兩個人？”
祝阮菱連忙道：“不不不，我們是一組的，組裏還有一個人，也修道。前兩天去湘西出差還沒回來，部長叫我倆先來見您。”
“這樣啊。”尹青嵐看出這小姑娘緊張，走到廚房裏端出新烤的小餅幹和果汁放在兩人手上。
實際上她挺喜歡孩子，也自認討孩子喜歡。只是沒想到這輩子唯一一個親手養大的孩子後來長成了遠近聞名的瘋子，最後關頭突然發病，搞得尹青嵐對自己養孩子的方式很是懷疑。
“那今日阮菱來畫符，小顧來結印。”尹青嵐給兩人定下課表，黑色水筆在白紙上一劃：“中午帶你們出去吃魚，還不好？”
她昨天本來就打算釣幾條魚上來燉魚湯，只是沒想到會遇上溺鬼。沾陰氣的東西吃了對身體沒有好處，白白浪費一下午的功夫。但魚是一定要吃到的，尹青嵐剛打電話給一家相熟的私房菜館定好位置。
祝阮菱和顧兆不愧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悟性很好。盡管尹青嵐教的符咒法印艱澀無比，兩人還是趕在中午飯點前完成了尹青嵐劃定的任務。
在高強度的靈力壓榨下，踏出大門的那一刻祝阮菱和顧兆都有一種虧空的虛脫感。
尹青嵐笑瞇瞇揮手：“走，帶你們去吃飯。”
包廂在二樓，房間裝飾古典，魚燒得也好。
尹青嵐喝完魚湯又喝茶，擡眼瞧著放松不少的祝阮菱和顧兆，眼裏微不可見帶上些笑意：“吃完回去睡一覺，下午還有幾樣符箓要學。”
她說著推開門，祝阮菱和顧兆乖乖跟在她後面，三人準備去櫃臺結賬。
頭頂上璀璨的燈光驟然滅下，繼而迅速亮起。
尹青嵐腳下一頓，看著整段走廊就像是麥芽糖一樣拉長，兩側門變得扁平虛假，就像是旁邊釘死在墻上的畫。
祝阮菱和顧兆知道尹顧問如今身體不好，反應極為迅速，一左一右擋在尹青嵐身邊。
在兩人警惕的目光下，三個男人從對面樓梯拐角處走上來。
三人都是三四十歲上下，面目凹陷，渾身上下散發著常人看不到的陰邪氣。
玄學界不止有名門大家和特控部，還有走偏門拿人血肉煉化邪術的。譬如眼前這三個人，身上氣息詭異，那股子血腥味蓋都蓋不住，一看就是沾了人命。
為首那人直接忽略了祝阮菱和顧兆，直直盯著尹青嵐，深吸一口氣，面目陶醉扭曲：“好濃的靈氣...怎麽沒有人味，你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
真不會說話。
尹青嵐收起笑，任由兩個小娃娃擋在自己前面。
“沒想到今天收完氣運還會遇到件大貨。”為首男人左邊的矮小男子笑幾下，目光陰狠：“哥，不管是什麽東西，先帶回去再說。這種味道，弄死做成傀儡再好不過。”
還沒等為首男子說話，祝阮菱就忍不住捏緊拳頭。
她黑褲黑靴，頭發用皮筋紮成馬尾，面容清麗英姿颯爽。此刻她看著對面冷笑連連：“收氣運？好啊，原來你們就是這幾天沒逮到的垃圾？”
此話一出，對面三人肆無忌憚的神色一變。
為首男人生著鷹鉤鼻，看上去便萬分陰鷙。他瞧著尹青嵐三人，後撤一步，狐疑道：“你們是特控部的人？”
不會這麽巧吧？
祝阮菱懶得再廢話，手指骨頭按地劈裏啪啦響。對面的人已經布好幻境，這倒是給她省力。
她腿部一蹬，驟然朝對面沖過去。擰住那矮個男人的手臂，擡腿狠厲踹在他的膝蓋窩上，力道絲毫沒有收斂，結結實實踩著膝蓋骨碾在地上。
骨骼斷裂的聲音在此刻分外安靜的空間裏清晰可聞。
祝阮菱踩著罡步，動作奇快無比。到此另外兩個男人才堪堪反應過來，同伴的慘叫聲響起，他們對視一眼，朝著這個女人撲過來。
祝阮菱避開一個人的拳頭，順勢反手擰住腕骨，一拉一扯卸得幹凈利落。接著轉身手肘抵住一人脖子，又急又快的一拳裹著靈力打在對方腹部，打得那人脖子上青筋浮起，仰面蜷縮在地上。
“你們吸人氣運的陣法不錯。”祝阮菱冷聲道：“其它本事不過關，就這樣也敢鬧事？”
尹青嵐瞧著這小姑娘幹脆利落的身法，再看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是早有預料的顧兆，覺得莫名有些喜感。
簡單粗暴又直率，她只能說不愧是青城道門傳人，果真彰顯道門風範。
鷹鉤鼻男人捂著斷裂的手腕，暗罵他們居然一時犯蠢和女道士打架。他咬牙，突然灑出把紙人，大呵一聲：“顯！”
隨後便頭也不回狂奔向樓梯出口。
那些紙人做工粗糙，渾身上下白漆漆的，唯有眼眶的位置沾了墨，淚珠一樣掛下來。落到地上後搖搖晃晃地站起，手裏拖著的刀槍劍戟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道道細微劃痕。
它們纖細的脖子顫動，面上掛著黑色的眼淚，猛然擡頭，齊齊沖向祝阮菱。
祝阮菱瞧見地上痕跡，不敢叫這些東西靠近，匆匆放開兩人後退幾步避開攻擊。顧兆一直沒怎麽說話，到現在終於雙手結印低聲念了句口訣，金色佛印亮起朝著這些紙人打去。
光芒過後，大半紙人身上出現了燒灼破洞，無力行動歪歪斜斜倒下。剩下紙人速度也慢下來，可偏偏有一只僥幸逃過了佛印燒灼，掠過祝阮菱和顧兆沖向尹青嵐！
祝阮菱大驚，顧兆顯然也沒有預料，面色一變，猛然轉身手裏庇護佛印亮起就要往尹青嵐這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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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尹青嵐倒也沒有推辭，把幾個盒子往塑料桶裏一放，轉身朝特控部分配的小區走去。她年少長在杭城，大了去到華北，鬼道一事後功畢業盡，沒有回杭城故裏反來申城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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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控部全稱特殊事件控制部，員工待遇不錯。尹青嵐這個名譽顧問分配來一套三室一廳，年頭雖然久了，但她素來愛幹凈，屋子裏收拾的很漂亮。米色的布藝沙發上蓋了層厚厚的軟布，桌角的花瓶裏斜斜插著著一株不知名的花，純白的花瓣，花蕾微粉，散發著幽幽香氣。
尹青嵐進門後摘下青銅錢放在一方檀木皿上，換拖鞋拿上衣服徑自去到浴室。
花灑被開到最大，溫熱的水流噴湧而出。浴室裏水汽蒸騰，沾染在微涼的鏡面上蒙了一層微涼的霧。水流過她的窄而薄的肩胛，一路向下帶過細韌的腰，蒸起一層漂亮的水紅。
身體沖熱起來，尹青嵐向後抹一把臉，關水穿上睡衣走到客廳。
她在檀木皿前的青銅香爐上點上三炷香，退後一步拜三拜，取出一柄青銅匕首在右手掌心劃了一道小口。小小的破口以一種不合常理的速度汩汩湧出鮮血，隨著尹青嵐攥緊的手一滴一滴砸在銅錢上。
她是個孤兒，命大，被五方觀老道在青嵐山腳下撿到。老天給她一雙異眼通靈破陣，一身根骨靈氣充沛。紫袍道士給尹青嵐摸骨後山羊胡高興地一翹一翹，破格留在道觀裏教養。
尹青嵐八歲那年已經能夠徒手捏死怨鬼，老道士領著她走到三清牌位前叫她跪下：“你天生是我道家人，來，給祖師爺磕頭！”後來青塔寺大和尚橫插一腳，尹青嵐在道家和佛門各學幾年，在佛法道法上皆是天賦異稟。
這串唐代五帝錢就是尹青嵐第一次給祖師爺磕過頭後開始養的。
她在心裏記著數，估摸著差不多後，尹青嵐在掌心那道破口上一抹，破口頓時止血愈合。
她照例給青銅匕首消毒，隨後轉身去櫃子裏拿出糕點鮮花擺在牌位前，難得和祖師爺說了兩句心裏話。
“造化弄人。”尹青嵐把糕點往牌位前一推，看著這塊陳舊的牌位有點無奈：“看來是偷不了閑了。”
王宥對尹青嵐說的話一向放在心上。第二天不到八點鐘，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便敲響了尹青嵐家門。
來者一個叫顧兆，一個叫祝阮菱，年齡相仿都在二十五歲上下，一修佛一練道。
王宥應該是篩選過一遍，尹青嵐粗粗看去，這兩人的修為在如今的小輩裏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
“前輩好！”
祝阮菱和顧兆來之前被王部長秘密叫過去談過話，已經知道平日裏不露面、名字只出現在各文件簽字領導頁的尹顧問的身份。那堪稱傳奇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叫他們心馳神往，如今見著本人後更是緊張不已。
祝阮菱擡眼看著一身淺淡睡衣面色柔和的尹顧問，扯扯自己的衣角，悄悄松了一口氣。
本來她為和自家老爹作對染著一頭酷炫漸變藍，耳朵打一排桀驁不馴的耳釘，平時出門都是騎機車炸街。
昨天從部長辦公室出來，想著在老人家面前難免要守些規矩，特地染回黑發拆掉耳釘才來見尹顧問。還好拆了，看尹顧問的樣子應該也不會喜歡她那一身朋克風的打扮
顧兆倒是淡定，規規矩矩提著一盒禮品，不驕不躁地向尹青嵐問好。
尹青嵐側身叫人進來：“就你們兩個人？”
祝阮菱連忙道：“不不不，我們是一組的，組裏還有一個人，也修道。前兩天去湘西出差還沒回來，部長叫我倆先來見您。”
“這樣啊。”尹青嵐看出這小姑娘緊張，走到廚房裏端出新烤的小餅幹和果汁放在兩人手上。
實際上她挺喜歡孩子，也自認討孩子喜歡。只是沒想到這輩子唯一一個親手養大的孩子後來長成了遠近聞名的瘋子，最後關頭突然發病，搞得尹青嵐對自己養孩子的方式很是懷疑。
“那今日阮菱來畫符，小顧來結印。”尹青嵐給兩人定下課表，黑色水筆在白紙上一劃：“中午帶你們出去吃魚，還不好？”
她昨天本來就打算釣幾條魚上來燉魚湯，只是沒想到會遇上溺鬼。沾陰氣的東西吃了對身體沒有好處，白白浪費一下午的功夫。但魚是一定要吃到的，尹青嵐剛打電話給一家相熟的私房菜館定好位置。
祝阮菱和顧兆不愧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悟性很好。盡管尹青嵐教的符咒法印艱澀無比，兩人還是趕在中午飯點前完成了尹青嵐劃定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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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嵐笑瞇瞇揮手：“走，帶你們去吃飯。”
包廂在二樓，房間裝飾古典，魚燒得也好。
尹青嵐喝完魚湯又喝茶，擡眼瞧著放松不少的祝阮菱和顧兆，眼裏微不可見帶上些笑意：“吃完回去睡一覺，下午還有幾樣符箓要學。”
她說著推開門，祝阮菱和顧兆乖乖跟在她後面，三人準備去櫃臺結賬。
頭頂上璀璨的燈光驟然滅下，繼而迅速亮起。
尹青嵐腳下一頓，看著整段走廊就像是麥芽糖一樣拉長，兩側門變得扁平虛假，就像是旁邊釘死在墻上的畫。
祝阮菱和顧兆知道尹顧問如今身體不好，反應極為迅速，一左一右擋在尹青嵐身邊。
在兩人警惕的目光下，三個男人從對面樓梯拐角處走上來。
三人都是三四十歲上下，面目凹陷，渾身上下散發著常人看不到的陰邪氣。
玄學界不止有名門大家和特控部，還有走偏門拿人血肉煉化邪術的。譬如眼前這三個人，身上氣息詭異，那股子血腥味蓋都蓋不住，一看就是沾了人命。
為首那人直接忽略了祝阮菱和顧兆，直直盯著尹青嵐，深吸一口氣，面目陶醉扭曲：“好濃的靈氣...怎麽沒有人味，你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
真不會說話。
尹青嵐收起笑，任由兩個小娃娃擋在自己前面。
“沒想到今天收完氣運還會遇到件大貨。”為首男人左邊的矮小男子笑幾下，目光陰狠：“哥，不管是什麽東西，先帶回去再說。這種味道，弄死做成傀儡再好不過。”
還沒等為首男子說話，祝阮菱就忍不住捏緊拳頭。
她黑褲黑靴，頭發用皮筋紮成馬尾，面容清麗英姿颯爽。此刻她看著對面冷笑連連：“收氣運？好啊，原來你們就是這幾天沒逮到的垃圾？”
此話一出，對面三人肆無忌憚的神色一變。
為首男人生著鷹鉤鼻，看上去便萬分陰鷙。他瞧著尹青嵐三人，後撤一步，狐疑道：“你們是特控部的人？”
不會這麽巧吧？
祝阮菱懶得再廢話，手指骨頭按地劈裏啪啦響。對面的人已經布好幻境，這倒是給她省力。
她腿部一蹬，驟然朝對面沖過去。擰住那矮個男人的手臂，擡腿狠厲踹在他的膝蓋窩上，力道絲毫沒有收斂，結結實實踩著膝蓋骨碾在地上。
骨骼斷裂的聲音在此刻分外安靜的空間裏清晰可聞。
祝阮菱踩著罡步，動作奇快無比。到此另外兩個男人才堪堪反應過來，同伴的慘叫聲響起，他們對視一眼，朝著這個女人撲過來。
祝阮菱避開一個人的拳頭，順勢反手擰住腕骨，一拉一扯卸得幹凈利落。接著轉身手肘抵住一人脖子，又急又快的一拳裹著靈力打在對方腹部，打得那人脖子上青筋浮起，仰面蜷縮在地上。
“你們吸人氣運的陣法不錯。”祝阮菱冷聲道：“其它本事不過關，就這樣也敢鬧事？”
尹青嵐瞧著這小姑娘幹脆利落的身法，再看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是早有預料的顧兆，覺得莫名有些喜感。
簡單粗暴又直率，她只能說不愧是青城道門傳人，果真彰顯道門風範。
鷹鉤鼻男人捂著斷裂的手腕，暗罵他們居然一時犯蠢和女道士打架。他咬牙，突然灑出把紙人，大呵一聲：“顯！”
隨後便頭也不回狂奔向樓梯出口。
那些紙人做工粗糙，渾身上下白漆漆的，唯有眼眶的位置沾了墨，淚珠一樣掛下來。落到地上後搖搖晃晃地站起，手裏拖著的刀槍劍戟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道道細微劃痕。
它們纖細的脖子顫動，面上掛著黑色的眼淚，猛然擡頭，齊齊沖向祝阮菱。
祝阮菱瞧見地上痕跡，不敢叫這些東西靠近，匆匆放開兩人後退幾步避開攻擊。顧兆一直沒怎麽說話，到現在終於雙手結印低聲念了句口訣，金色佛印亮起朝著這些紙人打去。
光芒過後，大半紙人身上出現了燒灼破洞，無力行動歪歪斜斜倒下。剩下紙人速度也慢下來，可偏偏有一只僥幸逃過了佛印燒灼，掠過祝阮菱和顧兆沖向尹青嵐！
祝阮菱大驚，顧兆顯然也沒有預料，面色一變，猛然轉身手裏庇護佛印亮起就要往尹青嵐這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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